馬爾姆克羅格莊園: 評論
Stiles
形同Oliveira的a divina ***édia。現在看的話倒覺得方法和dau的某幾部也類似,只不過dau有更詳實的歷史設定而malmkrog是架空的,因此覺得對於文本的解析與評價電影本身幹係不大。服裝佈景之精緻,調度之優雅,法語之悅耳,想不出本片有什麼看不下去的理由(所以第一遍竟然在沒有字幕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看了兩小時)。相比固定長鏡頭更喜歡那些反覆的橫搖,在似乎無意的運動中背景輕輕滑動,人物來回進出,而畫框精準地形成了人物關係的邊界,這絕對是話劇無法實現的。
寒枝雀靜
B+/ 很難摸清到底是什麼驅使我興致勃勃地看下去。或許是空間中始終延展躁動的聲音,或許是流轉的腳步和物品,甚至是單純想看貴族《小時代》的惡趣味。像是一顆明晰的晶體,透過論辯的當下觸碰歷史轉折點的當下:語言不斷逃脫,而談話外、莊園外的世界也慢慢滲透進來,越浸入時空卻越是凝定。而「當下」正如片中所言,是對過去與未來的收攝,是在絕對命令與我之間找到一片直接的卻又是中介性的可觸知之域。只不過難免還是覺得這種公共領域的想像仍然太過輕巧太多無害的幽靈徘徊了,邀請柏格森加入並終結該談話比較好。
Tolkien
如果把這部劇看成是一系列學生辯論的化妝版,會顯得有趣得多
歡樂分裂
文字密度實在太強,只顧消化字幕而忽略運鏡的取捨委實遺憾,開場就有大量視點的捕捉和游弋以形成某種進出畫框的調度,人物站位的構圖實在太奧利維拉了,尤其是餐桌戲的取景,門框是視線的中軸,有平面化的橫移,也有來自景深處的訊息湧動;那段神祕的槍戰宛如漂浮在談話中的幽靈顯形,這是歐陸文明的回溯與展望,是新世界展開幕布之前幾近沉暮的凝視,關於(絕對)善惡的鑑別,個體與群體暴/力形式的區分,宗教與人性本能的相符相悖,印象最深的仍是關於俄羅斯處於歐亞之間的站隊-「歐洲人」已然成為一個精神概念。
耐觀影-Xavier
200分鐘結束的時候,我開始佩服自己了,第一個小時周圍不停退場,第二個小時周圍不斷傳來鼾聲,第三個小時周圍安靜的不行,就像是一堂枯燥的漫長的永無止境止境的政治哲學宗教課,唯一能讓我堅持到底的是優美的法文!男主角是嬰兒口慾期經歷了多嚴重的心理問題才會連人家去彈琴唱歌都要打斷繼續逼逼呀#70屆柏林第一天第三場
德卡的羊
70/100,看暈了,但並非我預期般僵直,當成場面調度練習看也是很好看的,空間擁有強縱深和秩序感。而那陣詭譎的槍擊倒再次將我從語言的溺斃中「喚醒」。
羅賓漢
羅馬尼亞導演普優的作品越來越長,似乎越來越不考慮觀眾感受了。長達200分鐘的新作的資訊量超乎觀眾的接受能力,在五位角色滔滔不絕的對話裡,討論了戰爭與和平、善與惡、俄羅斯的東西方歸屬、歐洲文化、耶穌復活等等深奧的歷史、哲學、宗教話題,沒有一定的知識功底,很難堅持。其中不少觀點獨特,具有辯證的意味,引人深思,可惜高密度的展示令人難以消化。古裝的服飾突顯了舞台化的效果,非常像已故葡萄牙大師奧利維拉的仿古風格。中間一段突如其來的屠殺與最後討論復活的一幕似乎在敘事文本上構成一種有趣的論證關係。
wangzhy
戲劇工作坊的創作模式被選入Encounters 單元還是很準確嵌合的對於Solovyov 的“反基督故事”場景化再現上景別和鏡頭確實也賞心悅目就是內裡信息和思辨過於不友好當然爽點同步苦痛借用Edouard 的話這場所謂沙俄貴族法語辯論既scholastic 也很metaphysic 關乎戰爭的好壞神性和根源惡念良心的驅使… 穿插各色欽察留里克基輔大公家族哥薩克庫曼巴什波祖克三皇戰役瑞典/奧斯曼/沙俄條約等等_(:з)∠)_
[Deleted]
200分鐘的對話意味著…眼中大部分的目光停留在讀冗長不停的字幕,只有沉默或轉場間隙才能瞥見精心設計的19世紀莊園;把話劇式情景搬到屏幕之上,對觀眾的挑戰除了陷入模擬真實時間流逝的認知矛盾困境,還有對個人哲學宗教認知的考驗:它無興趣接近或與“yokel”們產生共鳴,分辨好戰爭和壞和平、真信仰和假信徒,地域觀念和殖民傾向終歸是信神者對異教徒的“聖戰”
熱帶素描
這部電影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的篇章結構,第三幕結束第四幕開始後我在想會不會第三幕是結尾前置打亂了順序,第六幕結束我也在思考Nikolai是不是在前面某一幕回來繼續了這段對話可鑑於我不打算立刻看第二遍就懶得去找了,事實上導演應該使用了類似紐約提喻法的戲法,完全模糊了時間和敘事性,甚至可以視為一群亡魂以人的面目在這個孤立的莊園裡的永恆對談。相較於那些陳舊的哲學話題,電影更有意思的其實是他們爭辯的方式,援引聖經、歷史和個人經歷(記憶)的方式進行討論,時刻在嘗試層層剝開對方和自己的言辭,但奧爾加面對Nikolai的反駁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Madeleine常常要把談話從辯論賽拉回到更實在的哲學討論中來。這樣的對話沒有生成任何新事物或結論,而只是進行著,但是,假如他們談話的根基早已坍塌成了廢墟,一切是否又真的進行著呢?
迷宮中的站起來
.5,後奧利維拉電影,但語音語調是平鋪的,對應的人物姿態也是直白的。局部運鏡還能聯繫到索科洛夫。佩措爾德、普優的電影正在進化,因為他們學會「簡單」。
Lies and lies
用數控雲台來拍這麼一部片子真是絕妙,以當代目光審視(檢索)一段歷史遺跡。第三章結尾的槍擊神秘莫測。
胖丁桃
一群貴族在一座精緻華美的莊園裡面一邊享用美食一邊高談闊論各種形而上的問題,本年度的電影裡面還有比這更令人討厭的場景嗎?台詞拓展了空間,但電影和文字依然是不同的載體,在本片中並沒有打破壁壘,攝影機追隨人物的腳步和目光,多個長鏡頭好似是讓我等窺伺精英的一角,那樣的古板和虛偽。要嘛比較適合小說,要嘛乾脆搞成舞台劇吧。
圓首的秘書
普優真的被電影耽誤了,應該趕緊去劇場,沒準還可以拿個羅馬尼亞最高獎,拍成電影實在是沒有必要,甚或說這不太是個電影。
舌在足矣
比野梨樹看得還累,要看舊歐洲崩塌前的題材,不如再去把奈邁施的《日暮》再看一遍
Nightwing
1900年的沙俄宗教哲學談話錄,移植到羅馬尼亞的莊園,篡改了角色和結構,讓法語演員照本宣科,再佐以精準的場景排設和鏡頭調度,把觀者逼到看並思考著的抓狂邊緣:Puiu已經走出新浪潮的現實很遠了,不變的是對觀影心智的高標準嚴格要求。軍國統治還是絕對非暴力,人性善惡基督教義的關係,擁抱歐洲文明還是堅守民族根基?百年前的探討有新格局的線索,法語的設定似乎透露了導演的態度。相較於泯滅天使,它還是更與雷諾阿的遊戲規則相映成趣:都是即將消逝的貴族群戲,後者的權力認同是平等而流動的,角色互動充滿人性溫度;這裡關係是割裂而抽象的,角色困在形而上的語言遊戲裡,災禍臨頭卻絲毫改變不了誰的命運,從此變成孤魂野鬼,走入被遺忘的歷史。秀才小兵各取所需沒有壓力,感覺導演這次表達的已經觸及電影媒介的承載極限。
白斬糖
理應是去年最被低估的電影。不是對其地位的低估,而是將它簡化成封閉的哲理推演,後現代主義戀屍癖,對話空間或舊歐洲崩塌前夕的展示。正如黑格爾所說,“密涅瓦的貓頭鷹在黃昏起飛”,哲學所看見的一切澄明又朦朧。本片正是普優以自反重拾這種不確定性(久違了!)的例證,貴族們的言語是必要的,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受困在一個「唯一可做的只剩言說」的歷史/身分空間中,而言說又像一柄自戧的利劍,在它之中,貴族們除了收割自己的死亡之外一無所獲。換句話說,是他們自發性地用言語召來了死神,因為他們在爭辯之中已經無處可逃。對話死於自身,而不是死於時間和空間的遷移,肯定的正是一種上帝的無神論時刻,在此時,自我器皿化(self-instrumentation)不再成為絕對正當的藉口,而我們已然太久未曾承認自己面向萬物的無知和軟弱。
Olafisaac
a priori! 極為迷人,文本意義上除了一些宗教的討論並不難進入啊。視線的逃離,距離的規避,在緩慢搖攝的畫框裡交合或是隔散開來(這正是精準咬合的對話的作用所在),偶爾也會望向遠景即門後難得的僕人。僕人的在場是對空間和語言的侵入,貴族的法語會突然切換為德語(僕人的腳步聲都能蓋過自己輕聲細語的匈牙利語言)。空間的階級性被打破後出現越來越多的擾亂(時間性的擾亂、剪輯的擾亂、聲音的擾亂),景別有所收縮,談話的交鋒感逐漸增強。擾亂中不變的是封閉室內的slow decay。
世界夷為碎片
#Berlinale70th 03# 看完後慶幸當初沒有選宗教哲學,不僅電影根本沒有拍成電影的必要,就連呈現的這種哲學文本都為問題極大的,真正適合拍成對話體電影的只能是蘇格拉底柏拉圖那個年代,只有那時候的哲學主張是在街頭巷子裡產生的。想起來突然期待如果有人把柏拉圖的Protagoras給拍出來該會多有趣。所以片裡大家互相對話爭辯的樣子令我感到十分的厭惡,帶著十足的腐朽的固步自封的18世紀模樣。與其說導演在拍一部電影,不如說他在模仿一種自己想像裡的歷史,死氣沉沉,令人厭煩。當然感謝普優,我再次體會到了電影媒介的局限性,而影像和文字之間的鴻溝依然無法跨越。甚至那些精美的服裝,不聚焦卻佔據畫框中心位置的食物,極其有限的轉場和鏡頭變換都深深讓我明白了,失去了溝通慾望的電影是多麼可怕。
文森九六
正相反,我認為普優恰恰是證明戲劇較之電影在某個層面上的不可為。觀賞體驗仍是基於銀幕長寬比的調度,且在漫長的段落中融化欣賞視角和雕琢有機時長,以攝影機運動來追踪舞台走位,剖解空間機理,進而無限逼近真實。阿爾伯特·塞拉的凝滯與繁衍並行的高維時空系統在普優作品裡出現,似乎是冥冥之中,大概的區別在於後者暫時無法找到更好的動作來附身和消解台詞的必要性。